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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刚刚被评选为芬兰国家文学奖的获得者,并成为了首位同时获得国家级视觉艺术奖与文学奖的芬兰艺术家。我谨代表Forsblom 画廊整个团队恭喜您!

 

1. 除了小说的写作,您已经在多个创意领域取得了突破,轻松地游走于视觉艺术、舞美设计、服装设计、导演、插画和策展之间。您是从哪里为这些创作汲取灵感的?

 

我不太相信灵感,而是更相信是传统的“实地创作”——写生、学习和我自己与日俱增的好奇心赋予我的力量。我发现跨领域的创作不仅是精神成长的重要来源,也是为我的作品提供新奇想法的名副其实的聚宝盆。跨界创作,我相信这将是未来艺术家与我共有的特质。

 

2. 您的书和绘画之间有没有联系?如果我们将您今年春季刚刚发布的新书和在 Forsblom 举办的展览相比较,这种联系是如何体现在其中的呢?

 

从我在2004年开始定期发表小说开始,我就注意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艺术创作已经摆脱了叙事的负担——越来越多地转向了非叙事、近乎抽象的方向。当然在我的绘画中仍然存在着文学方面的引用,但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多了。同时,我的书经常为绘画过程提供详细的说明,有时这是十分具有挑战性的,但将它们流畅地整合到故事情节中的这个过程也因此变得有趣。我接下来的展览中的作品和我的新书之间只有松散的联系。展览中的核心材料——绘画、摄影等——是与过去这些年我一直准备的“垂直的河流”主题相关联的。

 

3. 在上一次您于 Forsblom 画廊举办的展览中,您将绘画与摄影相类比。如此一来,从最初的构想到最终的成品这样创造性的过程就被您可视化了。这样的过程也体现在您的小说中吗?

 

没错,事实上经常如此。某一个章节或者整个情节主线的创作可能都是基于一次视觉体验,甚至源于某个令我灵感喷发的转瞬即逝的意念。我的视觉感知和文字输出之间有着美妙的交互影响。但是输出并非总是受视觉方面的启发,嗅觉、听觉的体验也同样可能为我提供想法。不论是绘画还是写作,整个创造的过程,对我来说,即使召唤不出全部七种感知但至少也有五种参与。

 

4. 您在选择主题时会刻意去匹配作品的媒介吗?还是更多凭借直觉?

 

当我想新的点子时,我不能肯定这最终发展成一幅画还是一篇文字。这只有当创作逐步展开时才变得明朗起来,而不是在开始时就不证自明的。这令我非常享受,因为它激发了我对探索的热情,而且也证明了创造的过程有时竟也会惊艳到创作者本人。对我个人来讲,创作作品、绘画或书籍的过程远比最终的结果重要。我总是会回想起我创作时的种种经历。

 

5. 您的小说有着明显的自传体的形式,您的画作也是如此吗?如果是的话,具体是如何体现的呢?

 

我想自传体的成分在我的书中会更加明显也更加容易被察觉出来。当然每一幅画作、一段录像和一份摄影作品都是自传体式的,因为它们都是以生活和经历为根基的,更因为艺术作品的创作需要某种存在的激情。而且我书中的自传性随着每一部新作的创作而不断变化。事实上它们在不断朝向更加虚拟和幻想的方向发展。但是因为我只有一种想象而非两种,所以我的书和绘画都是从同一个想法库中汲取灵感的。我的绘画在某种程度上必然会符合自传的性质,虽然不如我的书中表现得那么明显。

 

6. 您住在法国南部和巴黎。巴黎近期发生的令人震惊的事件仍让整个世界笼罩在不安的氛围中,您认为这会对您的艺术实践产生影响吗?

 

上个星期五,当我在家中看到巴黎的新闻时,我产生了一种强烈感受,我觉得在如此疯狂的恐怖袭击后我不可能再进行任何创作——我没有办法继续写东西或是绘画了。我深刻地领悟到我所做的一切,以及我的艺术中包含的核心价值,正处在 ISIS 和其他的狂徒攻击的最前沿。我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瘫痪了,如同被截去了一条手臂。消沉了两天之后,我迫使自己振作起来寻找新的事物,创作的方式大概是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我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找到了。当然截稿日期促使我继续创作,但是在一天结束后,我会感受到了一种沉重感——一种集合的焦躁和焦虑感——压在我的胸口。在生活真正回到正轨之前,我们之中的那些在巴黎近距离目击到近日暴虐行径的人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平复。但正如人们所说的那样,创作——包括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最好的疗法。但是绝不能仅是沉思,我们必须展开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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